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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伯,还有别的话说嘛?”
张若麒略微沉默片刻,才开口道:“永宁伯有一句话,托职下转告本兵。”
“是什么话?”
“结党未必营私!”
“结党未必营私?”
陈新甲闻言后猛地从座位上起身,他先是看了张若麒一会儿,接着就在厅内来回踱步,片刻后,才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坐好,向张若麒发问道:“永宁伯确是如此说的?”
“是。永宁伯对职下说‘虽然今上反对结党营私。可本兵如不结党,虽受宠于今上,却将满朝文武放到了自己的对面,一旦遇事,又有几人会为本兵出言抗争?’”
张若麒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已是压得极低,生怕说得声高引起兵部尚书陈新甲的不适来。
他见陈新甲并未见有何过激反应,这才壮着胆子继续说道:“永宁伯还说到‘议款事,必要时可使满朝文武公开议论,大家争他个天翻地覆,吵他个热火朝天,如此才好成事’”
“不可…”
陈新甲全身一震,猛地大声喝道:“不可如此!”
张若麒见此也是跟着全身一颤,就连说话都有些许不连贯:“职…职下也是…也是这样说的。可…可永宁伯却说‘凡事不争…不争不明,不辨不清,不争不辩…怎知…怎知谁是敌人,谁又是潜在…潜在的盟友’…”
陈新甲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他心中十分清楚,永宁伯张诚所言并非不是一个法子,可自己在皇上跟前一直以“孤臣”自诩,如今能用之人也就只有自己控制的兵部少数人而已。
而“结党”一事,需时过久,又岂是一朝一夕便可结盟立党,羽翼丰满?
且不管张诚所言“结党不营私”之事,是否正确,单只这时间上就已经不允许他再这么做了,何况如此一来更会彻底毁掉他在崇祯皇帝跟前,苦心营造出来的“孤臣”形象,其后果也是不可估量。
至于将“与奴议款”之事彻底公诸与众,任凭朝堂诸臣肆意辩论,他更是不敢!
以陈新甲对于崇祯皇帝的了解,任何看似正常的事情,都有可能触怒龙颜,甚至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因此,兵部尚书陈新甲沉默了一会儿,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询问起河南剿贼战事:“天石,你才从开封回来,觉得永宁伯能顶得住闯贼嘛?”
张若麒见陈新甲不再谈论“议款”之事,也觉得心中一阵轻松,他先端起案几上的茶壶,走上前给陈新甲的茶盏斟满,才开口道:“依职下看来,永宁伯能也是勉力维持,已无余力向闯逆发起攻击,更别提退贼拉。”
“那…闯贼如何?”
“闯逆似乎尚有余力,这点从分兵追击丁督师、左昆山便可看出。”
陈新甲点着头表示认同,然而他心中的忧虑却是更甚,一颗心不由再次纠结起来。
刚刚在早朝时,皇上就已经因河南剿贼不力,以及朱仙镇溃败之事对他言辞苛责,虽然他心中知道主因还在“与奴议款”事泄上。
但如果河南剿贼军事再无进展,就难保崇祯皇帝会借此将他拿问治罪,若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二罪归一,恐怕自己难免身死名裂,更有极大可能祸及宗族啊!
“张福臻呢…他也无计退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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