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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敢上前了。
他们根本没想到会这么棘手。
在看了看教堂前面似乎随时都能起飞的飞艇，短暂的犹豫后他们便是四散离开。
看着离开的血族们，莱斯特擦了擦满是鲜血的嘴巴道：
“感觉不太对，这些家伙太弱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你情况怎么样莱斯特？”
对于莫恩这个问题，莱斯特摆摆手道：
“我情况很好，所以赶紧走吧，我不想再这鬼地方待下去了！”
“我还有一颗秘银子弹。”
莱斯特越发奇怪的说道：
“对，那为什么还不走？一会儿再来人了，你连还手都做不到。”
随着莱斯特的转身，莫恩直接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后枪响了。
莱斯特难以置信的看着抵在自己胸前的枪口。
来自拜拉席恩的制式武器依旧冒着白烟。
与之相对的则是他几乎被撕碎的胸口和疯狂涌出的鲜血。
“为什么？！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莱斯特想要捧起自己流出的鲜血喝下去来修复他的身体。
可慢慢的他便是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喝都是毫无作用。
伤口根本没有愈合的趋势。
所以怔怔后退的他醒悟的看向了莉莉女士。
“你把我变成了人类？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
莉莉女士微微侧开了自己的视线。
在刚刚的手语中，莫恩不只是告诉了他有敌人。
还让她在最后配合杀了莱斯特。
很奇怪，明明莱斯特和她才是一家人，但她就是没有犹豫的选择了莫恩这个外人。
在巨大的震惊中，莱斯特身体冰冷的跪坐在了地上。
看着他满眼的绝望和不解。
莫恩也是同样的不解道：
“为什么都这个地步了还要装下去？”
闻言，刚刚还马上就要死掉的莱斯特瞬间笑了起来。
他的胸口依旧在不断涌出鲜血。
但是莉莉女士却是猛然捂住自己的额头，灵性消耗的太快了，不，自己的变身已经失效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莉莉女士直接将莫恩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并快速和眼前的莱斯特扯开了距离。
“他是半神！”
而胸口已经飞速愈合的莱斯特却是没有追击的意思。
他只是用手指沾了沾自己的血尝了一口后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果然发现了，只是为什么不等我把你们送回去了在动手？回到矮人哪里杀了我才更正确不是吗？”
莫恩遗憾的看了一眼没有发挥作用的转轮手枪后，便是将其收好的说道：
“因为我发现你其实并不打算让我们回去。”
的确是这样，自己没打算让他们回去。所以莱斯特点点头问道：
“所以你还是跟着我来了这儿，你在试图绝地反击？”
“我是想要把她送回去。”
莫恩从莉莉女士的背后站在了她的身前。
小小的举动，瞬间让莉莉女士心跳加速，体温飙升。
而莱斯特则是吹了一个口哨：
“我差点真的以为她是你的庭臣以及初拥了。真是恩爱啊！”
“所以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先不要回答，让我猜猜！”
莱斯特故作沉吟片刻后，便是咧嘴笑道：
“嗯，是托斯那个蠢货让你起了疑心，然后又因为刚刚那些废物让你坚定了想法？”
对于莱斯特的自信，莫恩摇摇头道：
“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时候？”
莱斯特惊讶了。
那是他唯一发现的破绽。
莫恩指了指他道：
“你做的很好，或者说扮演的很好。相遇之初先是扮演了一个落魄的鲜血贵族，然后又为此套了一个第二层身份——来自异乡的莱斯特·希瑟。”
“真不知道原本的莱斯特先生到底被你折磨成了什么样子，才让你知道了这么多。”
莱斯特摆摆手道：
“开始他的确被折磨的很惨，但是我可没折磨他，我只是和他做了一个交易，然后他就答应了！”
说着，他便是恍然到：
“啊，你是因为你身边这位希瑟家族的现任当家而发现了我？因为莱斯特对着她说了自己已经被遣返了？”
“可惜了，我的确准备彻底杀了他以绝后患，没想到的是他和我交易也是为了有机会先一步自杀。”
莫恩却是继续摇头道：
“不是这个，莉莉女士的确让我越发确定了你不是莱斯特，但不是因为这个。”
莉莉女士的确说了一年前真正的莱斯特陷入了巨大的颓然中，所以莫恩猜测他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就彻底被遣返了。
本就稀缺的第一批又少了一个。
但那不是莫恩怀疑的根本，仅仅只是一个佐证。
“还不是？也对，她刚刚的反应的确是不知道的样子。所以你到底怎么发现的？”
莱斯特越发好奇了起来，他认真的对着莫恩说道：
“看在我们两个的确相处了这么久的份上，告诉我答案吧！”
莫恩点点头道：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不对。”
他的灵魂的确和原本的可怜王爵对不上，所以莫恩第一眼发现了他异乡人的可能。
但紧随其后的，莫恩就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最开始？我还以为我完美的欺骗了你，至少你应该没发现我到底是谁才是。为什么？”
“红叶草！”
莱斯特瞬间了然道：
“哈啊？红叶草，红叶草.我给你的解释应该合理才是？”
莫恩平静的回道：
“合理，但依旧值得怀疑。毕竟一个不是血族的人也没必要如此坚持使用红叶草。”
“而且一个公爵的次子就绕开公爵干了这么多事情实在是有点让人怀疑。“
“对，但那也应该让你怀疑作为公爵次子的我，而不是作为莱斯特的我！”
对于莱斯特的好奇，莫恩继续说了下去：
“然后就是七丘，明明是异乡人的你却对角人的味道产生了正常血族才会有的不适。”
“所以怀疑进一步加深，然后我又是听到了矮人们告诉我说真正的你也不见了，因此我就在那个时候笃定了这一点。”
“再往后的托斯，莉莉女士，都只是越发证明了我没有弄错而已。”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给你的安息圣水是假的，但你一路走来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不对！”
莱斯特遗憾的摇了摇头道：
“你让我颜面尽失，先生。我曾经信誓旦旦的对着父亲说我的计划天衣无缝。但现在，有点丑陋了。”
到最后，他又是问道：
“可你为什么说你发现了我不打算让你们离开？”
莫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道：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连个像样的阻拦都没有？这儿是巴托里家族的要塞，是在一个天使的眼皮子底下。”
天使到底意味着什么，莫恩可能比巴托里大公自己都清楚。
不是他的授意，自己根本不可能离开大厅。
“真的要让我们离开，至少也要装模作样的让我们九死一生吧？不然不是摆明了说你有问题吗？”
“可结果却是没有，所以是你想要玩一玩吧？你把真正的力量都放在了这里？”
“想要看看我们劫后余生时又是猛然坠入深渊的绝望？”
莱斯特眉头挑起的说道：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如此了解我。”
莫恩摇摇头道：
“我不是了解你，我只是了解鲜血贵族。”
“明明是想要看看我们的死里逃生后却又无路可逃的绝望，却又为了万无一失连加大投入都不愿意，还是以前的老样子。”
莱斯特微微一愣，片刻后，他大笑着鼓起了掌。
而随着他的鼓掌，越来越多的血族都是从四处出现。
不同于之前的玩笑，现在出来是真正的杀手锏。
哪怕排除掉莱斯特自己，都有两位半神在这儿。
“巴托里家族的六位半神，现在一半都在你这儿。感到光荣吧，所谓的塔古拉大人。”
“为了杀你，我们给足了你面子。”
莫恩静静的看着莱斯特道：
“三个序列四可不是给我面子，那是在侮辱我。”
本来还有点缓和的气氛瞬间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莱斯特和两位血族半神都是感受到彻底冒犯的亮出了獠牙。
也是在这个时候，莉莉女士做出了一个让包括莫恩在内的所有人都出乎预料的举动。
火红的裙摆微微舞动，在金碧辉煌的小教堂中。
莉莉女士靠在莫恩低下头的怀抱里对着他耳语道：
“我一定会让您活着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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