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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叫我来，其目的，既可以观察我的反应，又有利用我试图打开钱立诚这条线，而且还争取到了时间在我车上安装窃听装置，一举三得。
窃听器，真是麻烦……
啧……
要不要把车还给二狗子呢？
没准能帮二狗嫂看看二狗子平时都干啥了。
其实想想也能明白——还有什么地方比警察局的停车场更方便动手的地方？
其他地方人多眼杂不说，还容易引起我的警觉。
可这次从我下车到我上车，全程都有人跟着，还显得那么自然，这不比远程跟踪好用？
而且如果有其他人在“跟我”的话，因为警察局特殊的性质，外来者不可能察觉到我的车子被做了手脚！
啧，看看，什么叫专业？
这，他妈，就叫专业！
专业……
“……”
我突然陷入了莫名的沉思之中。
“专业……”
我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给沈云。
她挂断后重新拨过来：“怎么了？开会呢！”
“你立刻再去问问张扬，到底是谁送给他画的！他又是为什么要把画给我！”
“好。”沈云没有多问，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她再次打过来：“问过了，他的原话是：‘涅槃美术工作室的人送给他的’，送给你原因是‘和画画的那位画家约定好了，会把它转交给真正懂这幅画的人’。”
我立刻问道：“他没有说是和‘钱立诚’约定的，而是说和‘画这幅画的画家’约定的吗？”
“……你等一下！”
这次沈云甚至没有挂断电话，我就听到砰砰的声音和有人大喊的声音，但是我已经调转了车头。
“张扬说他确实和钱立诚有约定，而且也明确了，画就是钱立诚送给他的。”很快沈云重新说话，“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抓错人了！画这幅画的另有其人啊！”
我大喊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张扬就说‘画画的是职业画家，我们去他的工作室应该可以见到他’，但是他从始至终没说‘画这幅画的人’是钱立诚！！
“现在的情况，他完全可以推脱说不知道画是谁画的，但是确实是钱立诚送他的！而钱立诚和你们的矛盾，让他不可能主动说这画是不是他画的——甚至，就算他说了也没证据！而且以‘工作室主人赠送出去的作品却不是原作者’这种事情，对他这么傲的人来说更难以启齿！
“张扬在描述的时候刻意进行了区分！他是在埋坑！在挑衅！
“张扬他，或许确实和钱立诚有约定，但是钱立诚并不知道他把画给我了！说明他将画给我这件事他没有告诉钱立诚！那他肯定还和另一个，‘画画的那位画家’有约定！
“钱立诚是艺术家！绘画、雕塑、艺术品无一不通！可是张扬不止一次的强调‘画家’这个词，心思缜密的他不可能在这里混淆！他从始至终的描述就是一个两可的指向！我怀疑真正的画家是……”
“冯亚杰！”沈云大声说道。
“……谁？”她那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呼哧呼哧的风声，而且这个名字我却没听过。
“就是小杰！钱立诚的学生！也是他的助手！当时带我们参观的那个！”
我听到了沈云这边有砰的一声关门声，而且还有此起彼伏的警铃声响起。
“你们……”
“你现在在哪？！”还没等我开口问，沈云先问了我一句。
“……我在往工作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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