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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树木在快速移动,视线之前,时不时飘过幽蓝色的发丝。已经是第几天?身体好难受。
平淡没有一丝语气的问候,这就新的一天最先听到的问候:“少年,早安。”
“早……你……妹……”刚刚醒来,舌头都麻木的说不出话来,也就冲着夜鸢不会虐待自己逞口舌之利。
“快到目的地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教堂。”
森林里没有一条像样的路,恐怕除了猎人或者冒险家,平常时期这里不会经常有人出没。
期待着会有人来救自己,但这个想法格尔菲斯自己都认为有些自欺欺人。
啾~!天空落下一道黑影,夜鸢抬起手,那只使魔落在她的手臂上。
将黑鸟凑到耳边,聆听着什么。
“你的朋友们看起来很担心你,他们正在寻找你的路上。”
听到朋友两个字,格尔菲斯竟然第一反应是齐轩和依兰莉娅。
“……我才没,有朋友。而且那帮笨蛋什,么都不会,追上来,也没用。”想到自己家里人,敢绑架自己,这个女人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夜鸢微低着头,丝毫没有一点绑架者的强势,就像是平常的聊天一般说道:“少年,你也是学生,为什么没有朋友。在哪一所学院,很多人跟你是同龄,可以交流的人很多。”
“要么是不学无术的贵族,要么是碌碌无为的平民,这些人有什么用。”
“贵族?平民?”夜鸢感到不解,迟疑了一下,“否定,贵族平民和朋友没有关系,你不应该讨厌他们。”
“讨厌就是讨厌,而且我怎么样用不着你管。”
“否定,你的讨厌毫无理由。”
“你是笨蛋么,讨厌根本,不需要理由。”语言的功能正在恢复正常。
“少年,你所看到的世界太小了。”一只手轻轻按住格尔菲斯的额头,就好像在教育不成器的弟弟,又好像是在讲自己的故事,夜鸢平静的发出声音,“任何人的责任与义务是不一样的,包括你,包括在下。少年,你应该从未做过真正的贵族,所以你不了解贵族,也不了解平民。”
“……”真正的贵族?
不就是享受生活享受人生么,执掌着领地里一切事物,包括平民的生死。肆意压榨平民来愉悦自己,每年生产的粮食大半都征收到自己的腰包。与其相比,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获得别人的承认,让他们自发的拥戴你才是好贵族。
格尔菲斯一直这么认为,如果一个贵族,不拿平民一针一线还能带领平民们富裕起来,这样的人才能是好贵族。
“你去过坐满冒险者的酒馆么?”夜鸢问道。
格尔菲斯理所当然的回答:“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听到答案,夜鸢果然如此的点了点头:“少年,你还太年轻。他们在前往未知区域前都会把身上的钱都花光,其中那些嗜酒如命的人,会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买酒。”
“脑袋,抽了而已。”被那句‘你还太年轻’刺激到了,格尔菲斯也变得语气不善。
“否定,那些人只是不确定今后还能不能喝到熟悉的酒。”
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朝不保夕这个词,格尔菲斯立刻说道:“这是理所当然的,那些人从事的工作是高风险的,明明是平民却想着成为传奇的人物,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确定,大多数人都认定那是人生最后一次喝酒。贵族也是如此。否定一点,那些人并非是想成为英雄,大多数只是想活下去。”
在帝都看惯了享受人生的贵族,格尔菲斯根本不认同夜鸢的理论:“不可能,贵族和平民怎么可能一样。”
“否定,弱者、懦弱者,被淘汰,强者、勇敢者生存延续,这是世界的本质。”
“贵族根本不用考虑这些,他们只是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而已。”
“否定,如果你这么想,那么,少年,你太幼稚。”夜鸢停顿了片刻,握着缰绳的手微微用力。
“你说什么!你说谁幼稚啊!你这个疯女人!把我绑到这里来就是说教的么!把话说清楚混蛋!放我下来,在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啊!”
“否定,经过较量,你已经是弱者。”
“你,你,你……”作为贵族太优雅了也不好,比如现在的格尔菲斯,他连骂人的话都不知道说什么。
随着夜鸢放慢了速度,格尔菲斯浑浊的视线总算看到了前方出现的教堂。十几年前魔法盛行,帝国皇室建立魔法学院,随着魔法大范围的推行,教会的地位在帝国日渐衰退,至今为止很多教堂都被遗弃了,眼前这间也不例外。
静悄悄的教堂乍看一下似乎是被人荒废,明显是无人居住的地方。
“到了。”夜鸢轻轻说道。
疑惑的瞬间,格尔菲斯感觉眼前的景物迅速变换。
落地,脸朝下的自由落地。
“我……”还没等格尔菲斯反应的时候,嘴里已经啃了一口纯天然的绿草咖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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