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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庚暂时还没有让陈亮代言“巨能钙”的打算,目前这种第一代补钙剂的产量还很可怜,此外疗效究竟如何,也得有些临床数据才行。于是,为数不多的“巨能钙”成了本县小范围试用的高级补品,有些身份的人才能获得赠送的巨能钙。
许县令也获赠了这种巨能钙,有陈亮试用在前,觉得有了疗效之后,陈亮那张大嘴便满世界吹嘘,将这号称巨能钙的药丸夸得象天花粉一样,许县令也忍不住试了一试,也觉得效果好像不错。
许县令四十几岁的年纪,白天大部分时间坐在公事房内,外出则有轿子侍候,绝对属于甚少晒太阳的一族人,一样会缺少维生素d,吸收钙的功能也自然有所退化,缺钙的症状虽不严重,但也时感腰酸腿痛,如今服食巨能钙,经过一番恶补,许县令也隐约感觉到在对付小妾在床上的纠缠方面战力似有提升。许县令虽然尚有一丝疑惑,但心中已经将巨能钙由可疑补品提升到了可信补品一级,看来市井间流传的“茅氏所创,必是神品”传言不虚。
红泥湾险滩的水轮绞盘开张之后,因为是免费拖船、控船,一时间好评如潮,这项善政受到了全县上下的一致称颂,尤其是船工们,更有呼声要求官府尽快推进,在所有险滩都建造起水轮绞盘。
可是五十多个险滩岂能一夜之间就建好水力绞盘,许县令不是那种纸上谈兵的书生,自然知道实际操作的难处,按照茅庚的计划,在半年之内建好20处关键险滩的水力绞盘,这已经是史无前例的速度了。
这天,许县令正在后堂一杯清茶一张《新报》,手敲着案几,饶有兴趣地看报,看着看着,心中越发觉得轻松惬意。
却听陈亮的声音老远就响了起来:
“雍普兄,呵呵,陈某又来打扰了!”
随即许县令就见到了神采飞扬的陈亮,陈亮如今进县衙就像进自家的后院一般,没人会拦着这位大名人,许县令当然也是一副礼贤下士的做派,所以陈亮在县衙通行无阻。
许县令连忙相迎,口里连声说道:
“同甫兄,快坐快坐!许某正在拜读同甫兄的大作,嘿嘿,针砭时弊又趣味横生啊!来来来,坐坐坐!看茶!”
陈亮摇摇手,微笑道:
“不急不急,易生老弟忙得屁股冒烟,故而让在下给雍普兄将新做的时表送来了,如何?先抬进来让雍普兄看看吧。”
许县令等这一台时表已经等了些日子,闻言立时大喜道:
“哦,难怪今日同甫兄一脸喜气,原来是这么一件喜事啊!啊,好,好!抬进来,先让许某好好端详一番。”
陈亮一招手,便有两个人将时表抬了进来。陈亮又让二人小心将外面的木箱拆开,露出了酱红色木制外壳的时表。许县令一看,这一台比上次剪彩的那一台打造得更加精致,用了贵重的花梨木,许县令端详了一番,夸赞道:
“嗯,确是精品,呵呵,易生时常将‘精品’二字挂在口头上,看看这台时表,堪称实至名归。”
陈亮又让随来的二人打开后盖,露出了里面黄澄澄的齿轮机关之类,人工将重锤提升之后,时表就开始滴滴答答地转动起来。从后面看,一个个齿轮开始有条不紊地运转,不过关键的擒纵机构却是用铁盒封装起来的,除非破坏这个铁盒,否则没有人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样的构造。
陈亮大刺刺地坐下来,啜一口茶,指着时表说道:
“雍普兄,你也看到了,这一台时表里面全都是精铜打造,不似之前的时表,里面有不少木制件。呵呵,官家要是见了这等精雕细琢的神器,只怕也要夸你雍普忠心办事,以我看,官家第一天收到这个时表,说不定第二天就要给雍普兄加官进爵呢!”
陈亮这话许县令本来十分爱听,但这时候还有下人在场,陈亮这样说,便有些不分场合了。陈亮随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时便让二人将时表恢复好退下去。
许雍普忽然想到这时表乃是茅庚一手打造,又不过是一个器物,一时间有些沮丧起来,叹道:
“这时表虽然是本官送给官家的,但官家也不糊涂,自然知道这时表全是易生的功劳,我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在官家面前,这又能算得了甚么。顶多就是讨个彩头,不斥责我助长奢靡就不错了。”
陈亮把茶杯往案几上重重一搁,挥舞着手臂道:
“雍普兄此言大谬矣!‘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易生是千里马不错,但若是没有雍普兄这个伯乐,也未见得会有今日。昔年岳飞乃是盖世名将,有他在,眼看可以踏平中原,收复山河,不想却冤死风波亭,论起此事,秦桧当然是刽子手,然则高宗也难辞其咎。此其一。其二,又如辛稼轩也是难得的将帅之才,文治武功都独步一时,然则此际却闲置山野之间,你看,纵是‘千里马’,那又如何!不为当今官家所识,又有个屁的用。唉!‘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诚使天下人扼腕叹息!不是我大宋没人啊,而是官家---”
陈亮联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怀才不遇,一时大为感慨。陈亮的原名其实叫做陈汝能,后来改名叫做陈亮,其中便有自比诸葛亮之意。但此亮非彼亮,明主没有“三顾茅庐”到也罢了,陈亮自己纡尊以求主动上书,大宋官家居然还是不鸟他,陈亮连一官半职都没有捞上,直叫此“亮”情何以堪!所以陈亮对当今官家有失“伯乐”之职,是很有一些看法的,于是不知不觉就议论开了。
但许县令闻言,连忙打断道:
“同甫兄,同甫兄,莫要乱说,同甫兄难道不记得当日教训么!皆因祸从口出,同甫兄须得听许某的金玉良言,还是不要扯远了的好。”
陈亮听许县令提醒,立时也醒悟过来,刚才把话扯到了两代皇帝身上,说的可不是什么好话,要是上纲上线,弄不好因此又要再下大狱。于是苦笑一声:
“雍普兄,我这张嘴就是如此,想到哪说到哪,不小心就得罪了人呐,多谢雍普兄提醒!不过我适才所言,无非是想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雍普兄看得起易生,易生才有今天这般成就。雍普兄对易生,先是曲意回护,而后是信任有加,否则要是易生稀里糊涂进了监牢,一个不小心,只怕一条命就冤枉送在了无知狱吏手上,命都没了,哪还有今天!故而我说,易生能有今日,乃是雍普兄一手提携而造就。易生老弟说到雍普兄的知遇之恩,一直是感激莫名。”
陈亮最后又换了一副谐谑的口吻:
“故而就连我陈同甫也愿意落户在雍普兄的地盘。我就想啊,雍普兄礼贤下士,这才出得了易生这样的奇才,又出了康余梁这样的大儒,还有王云志这样的少年天才!雍普兄若肯提携一番,我陈同甫岂不是也要咸鱼翻身,从此好运连连!”
“同甫兄说话真是有趣得紧。呵呵!”
许县令听陈亮一番歪道理说出来,言下之意,自己便是那不常有的伯乐,嗯,这话中听!事实上也是如此嘛!要不是自己罩住茅庚,很难说茅庚不受一场大灾,那就什么都谈不上了。一想到此处,许县令便大为自得起来。
陈亮又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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