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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勃然大怒,好家伙,给你们机会,你们自己不要,那就怪不得我了,还真以为我顾忌这上万的军地不敢下杀手?
张嘴,吸气,便是一道巨大的气流从他嘴里无声无息地喷了出来,其疾如箭,在唐宋的感觉中瞬间远去……
百米外,正在打电话的上校话刚说到一半,身体忽然无来由地一震,然后眼耳口鼻便渐渐溢出血迹,晃了晃,咚的身体,身体便摔倒在地上。空留下那话筒还垂在半空中晃悠悠的,里面还清晰地传出疑问:
“喂,喂,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死了,我是唐宋,你是谁?算了,你是谁我也不关心,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不管你是谁,最好老实点,不要玩这些密码花招,没用的,更不要掺和进掸邦的事情,否则哪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唐宋的声音穿过百米空间,直接传到话筒里,自然也就传进电话那头的耳朵里。乍听唐宋的声音,那边陡然一惊,然后二话不说便挂了电话。
唐宋无动于衷地冷冷一笑,确实如他所说,他根本不关心对方是谁,谁想夺权的,谁想反对他的,终究都要站出来,到时候一个一个解决就是了。不见点血腥,这么大掸邦的权力交接没那么顺利的,便是交接过来,下面的人大概也难以归心,所以,某些手段该用的还是要用,对这些人也没必要太过仁义,人家会把他当作软弱可欺的糊涂蛋。
“耶波,叫两个人到司令部向南百米外,门口有棵大树的房子里收拾一下尸体。那里面有人刚一开完会就搞小动作,自己找死,那我也没办法了。”刚刚大怒之下,唐宋自然一口气便将那所谓的上校吼死了。这,也全当是杀鸡儆猴吧。
乍听唐宋的声音,耶波明显一怔,随即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了唐先生,现在就派人过去。”
“怎么,你知道那死了的上校是谁?还是说你跟他有特别交情?又或是你知道他跟德钦的特别关系而没有跟我说明?”感觉到耶波的异样,唐宋不悦地问道。
“对不起,唐先生,他跟德钦将军确实有特殊的关系,他是将军的侄子,叫作萨博,所以才这么年轻就成为掸邦上校。不过我跟他没有特别交情,或者可以说关系很差。我之所以叹气,只是想着将军今天刚下台,唯一的亲人侄子就死了……”
“哈哈,你还在为德钦伤心?我看啊,你终有一日要为自己伤心才是。”唐宋不怒反笑:
“你知不知道?那萨博就是德钦的后手,刚刚我杀死他的时候,他正在通过密码跟外面联系……而昨晚,我知会德钦今天将过来东枝山时,正是他萨博跟德钦见面谈了很久,还是避人耳目的笔谈,之后,德钦打了一通跟今天一样的密码电话,只不过我昨天没有在意而已……还要我多说吗?”
“是这样……”耶波悚然而惊,无话可说。
“好了,给你手下再宣布一下纪律,进一步加强戒严,严格约束所有军官,也要约束你们自己人,谁要是给我三心二意,谁要是给我开小差走后门,萨博就是他们的榜样。哼,这东枝山上,无论多么细小的风吹草动都别想瞒过我的耳朵,让他们老实点,别自己找死。”
“是,我明白了,保证完成任务。”耶波肃然应道。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唐宋在东枝山哪个犄角旮旯,但他却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唐宋眼皮底下,自然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嗯,跟他们宣布纪律后,我会去德钦那儿跟他聊聊。”
耶波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也知道之所以跟他交代一句,只是让他通知看守德钦的守卫一声。至于德钦被关押的地方,呵,根本就不用他多话,唐宋自然早就清楚。
结束跟耶波的谈话后,在去间德钦的陆上,唐宋便给刚刚开会的每一个成员传音:
“诸位,通报大家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德钦将军的侄子萨博上校在五分钟前死了。死于不听号令,擅自用密码与外人联系。我希望大家能够引以为戒,不要擅闯火线,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擅自挑战我底线的后果,萨博就是榜样。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权力真的很吸引人,很让人难以舍弃,但我想,活着总比死了好吧?只要诸位好好守着我定下的规矩,权力不权力的暂且不说,但性命是一定可以保证的。好了,言尽于此,各位好自为之。”
可真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弄死人家还来感叹一番,这小子倒是脸皮够厚,手段够狠……吴将军将手中的纸杯捏成一团,但最终却也只能深深一叹:好了,第一个冒头的已经完了,下面,会是谁呢?或者说,姓唐的这等手段一出来,还有下面吗?
跟他同样疑问的还有不少,不过,原本还有打算冒头的,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打消了算盘,至少一段时间内是不敢动了,都选择了观望。跟权力相比,还是性命重要啊。
二十分钟后,在一个戒备森严的山洞里,德钦还是那副萎靡不振痴痴呆呆的样子。唐宋见到他那看似可怜无比的样子,也不由地一叹:
“将军,这真是何苦来由呢?你已经享受了一辈子独裁权力的无上荣光,还不满足吗?演戏不累吗?或者说,你就不担心演戏的效果吗?”
德钦却是不理,还是那副痴痴呆呆的样子。
唐宋摇摇头,还不死心?便道:
“那好吧,既然你还要演戏,我也不阻拦你。不过有个消息我却要告诉你,萨博死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会死。”
德钦身子一颤,终于有了反应,眼睛闭了起来,半晌方才睁开,又哪里有刚刚那痴痴呆呆的样子。精光四射的眼眸死死盯着唐宋,忽而一声长叹:
“唐宋,还是你厉害,还是你赢了。”
“不,暂时还不算赢,一天没有将这些军队全都换成我的人,一天我没有成为这里从百姓到士兵新的偶像,我都不算赢。不过,我想,最终我还是会赢的,最多也就是道路曲折一些,时间漫长一些,或者,死的人多一些……将军,你以为呢?”
德钦像个智者一样沉吟半晌,方才无可奈何地说道:
“不错,只要没人能暗杀掉你,那无论怎样最终你还是会赢的。因为你想杀谁就能杀谁,无论谁都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因为你的耳朵能帮你掌控一切,谁都逃脱不了你的掌握;因为……你还年轻,谁都拼不过你。”
唐宋淡笑:
“既然无论怎样最终我都会赢,那将军你现在应该做什么,想必很清楚吧?何必要无谓的反抗呢?除了多死一些人,还能有什么结果?”
德钦仰天长叹:
“也是,除了让他们送死,没有第二个结果。”
“将军果然睿智,其实我也不想多死人。”唐宋微笑点头,然后便让守卫开门放德钦出来。
出了山洞,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山路上,仿佛散步一样轻松惬意。几个耶波手下自然还跟在后面,随时听从唐宋的吩咐。
“对了,昨晚将军你跟谁打的电话。”路上,唐宋不经意问道。
“缅族,唇亡齿寒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德钦毫不隐瞒,言简意赅道。他就跟丁英一样,唯一的侄子死了,便是再掌几年的权,那又能怎样?怪就怪在他们怎么没儿子呢?或许坏事做多了吧,连侄子都给弄死了。
“确实,面对我这样的大敌,你们先联合起来对付我,从战略上讲是正确的。但实际效果……”唐宋摇头笑道:
“不会有什么效果的,事实上,我是因为将军至少名义上还是掸邦军政府合法的主人,所以我才先礼后兵。否则的话,谁跟我玩狠的,我就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我的能力,便是站在东枝山下,都能将整个东枝山从将军一直洗到士兵,将他们都洗成白痴,到时候群龙无首的情况下,而我则携大义而来,有中央军政府的任免文书,呵呵,将军以为结果会如何?”
倒不是吓唬德钦,一开始唐宋真有这样的打算,不破不立,大破才有大立,反正那些家伙中十个都找不到一个好人。而现在之所以直白地告诉德钦,还真是有几分恐吓的意思,让他最好老实地将掸族的一切都顺利地交到他手上,否则他会使用什么手段,那就难说了……本来么,还以为德钦真是痴呆了,他都没想到这招最好使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但现在自然要用用了。当然,先前开会的那些人也不可能都是德钦的死党,不过只要能招安一小半,将他们顺利变成自己人,也就足够了。
德钦看着远方的目光不由地一凝,好小子,够狠,难怪能这么快的上位,看来,这掸族这掸邦也只能交给他了,既然他有这样的手段,那再死更多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呢?那可都是掸族的子弟啊……只希望,这小子以后能善待掸族。话又说回来,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老大,除了自己的享受外,还真没给掸族带来一点点改变,也没给普通老百姓一点有念想的日子,惭愧啊。或许,换了这小子当老大,可能比自己在位还好一点,至少,他自己很有钱,不会再收刮,虽然现在就是再怎么收刮也刮不到什么油水了;至少,他名下不止一个掸邦,也不可能常驻掸邦,那对掸族的奴役也不会那么重,只要军队管好了,想来百姓们的日子不会比以前更难过;至少,他有北方大国的支持,或许,这就是百姓们新的生机……
心念电转中,德钦一声长叹,还真是有几分想通了,颇有一朝顿悟,立地成佛的味道。一想到佛,德钦心里更觉惭愧,自己信了那么多年的佛,可到头来,怕是连修为最低的沙弥都比不上吧?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死了那么多不该死的人……
唐宋感觉前面德钦的脚步忽然变得轻快起来,不禁诧异,也没多想什么,就这样随意地跟在他身后,看他会把他先带到哪儿去。
快到山脚的一个军营门口,德钦忽然回头说道:
“这是萨博治下的一个加强旅,既然他已经不在了,那我就先把这个旅交到你手上吧。”
很好,那又多了几千人可用了。现在他最缺的就是手上没有可供指挥的军队,虽然昨晚还挖了几个墙角,不过那些人也太少了,而且混的也惨,现在唐宋都没联系他们,更没让他们带部队出来,否则谁以为暴动了,徒生枝节……
军营门口驻扎着一个连上百人的宪兵队。没办法,军营里官兵太多了,几个宪兵起什么作用?唐宋又要求他们严格戒备,那耶波就只能多派些人,增加一些威慑力。虽然,除了宪兵的幌子外,这么点人跟里面的官兵根本没法比。
到了门口时,唐宋自然已经跟耶波联系好了——就算没联系好,耶波也已经跟手下每一个军官仔细形容过唐宋的衣着打扮以及年岁样貌,严格告诫谁见到这个人都要听他的指挥,万万不可得罪,否则谁都救不了他们。
当然,这里无论是谁,就没有一个不知道德钦将军的,那是他们的最高领袖,是他们永远敬畏的偶像,自然一路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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