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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无利任优游,遇酒逢歌且唱酬。数载未曾经圣阙,千年惟只在仙洲。寻常水火三回进,真个夫妻一处收。药就功成身羽化。更抛尘氛出凡流。”
这老道葛衣皂袍,脚上穿了双白云五气鞋,头上戴着庄子巾,手里拿着把枣木如意,显得单调而朴素。颏下留有三缕长须,见到安老进来,打了个稽首。
“山人清虚见过安老先生。”清虚不卑不亢的见了个道家礼节。
安老笑着说:“道长不用客气,坐吧!让你久等了,家里来了个后辈,聊起了老话忘了时间。逢春,过来见过清虚道长。”
安老已经把逢春当作是自己的后辈子弟,没有再叫小冷医生或先生了,不过他却不知道逢春和茅山的渊源,故而叫逢春去拜见清虚。
逢春微笑的点了点头,说了句道长好就不在说话。清虚没有一点不悦,世人不信道的多了,不能要求人人都尊敬自己,而且安老的后辈会是普通人吗?也客气的回道:“小居士多礼了。”
安老虽有疑问但是还是热情的招呼着清虚用膳,午饭之后安老将清虚请到客厅用茶。逢春对茶没有讲究,前世的他茶仙陆羽还没有出世,自然没读过茶经,今生也没闲情去研究这个。
三人谈话没有保姆和其他人在,这泡茶工作自然落到了清虚老道头上,而老道也欣然应诺。老道是个爱茶的,可惜就算以他的身份也很少喝到好茶,安老这里却是有不少特供的。
茶在老道手里才显出了它的价值,火候用水都掌握得非常到位,水用的是玉泉山水,碧水清澄如玉;茶是顶级的碧螺春。安老看着老道选水选茶,点了点头。在京城唯独玉泉水泡茶最佳,而玉泉水泡碧螺春是最合适的,碧螺春是乾隆爷取的名字,玉泉水也是这位嗜茶如命的皇爷尝遍了京师各处山泉选的御用之水。
安老轻轻的尝了一口,闭目半晌,又喝了一口,如是几口下肚,不觉神醉,喃喃吟起了卢仝的诗:“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吟罢一拍大腿连声赞道:“好,好茶!这茶还是得你们这些仙人泡出来的才有仙气,果然好,老头喝了都觉得是个神仙了。”接着又称赞了几口。
清虚却谦虚着说:“山人还称不得神仙,泡茶的功夫也比不上武夷散人萧一真,更不用和卢仝、陆羽比了。”
逢春也学着安老的样子品尝了几口,觉得入口生津,口齿留香,分泌出的津\液都是甜的。而且老道居然将自己对道的感悟融入水中,这就了不起,虽然领悟的道对逢春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有这么一手泡茶的功夫,闲来时对着烟霞独自斟酌也是一番情趣。看来仙人还真不得不学上这么一手。
清虚看逢春喝了几口就不在喝,也没品出茶里含有的自然之道,微微的摇了摇头,真是牛嚼牡丹,白白的浪费了好水好茶和老道的一番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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