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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还行!”

云中子语气再松。显得非常的不自然。

“还是不对!”

老子脸色微微一沉,瞪了一眼云中子。

云中子无奈,有些催头丧气,只好道,“好吧,整体上来说是不怎么好。可是很多弟子都还不错!”

“噢?很多弟子是有多少?”老子似乎没有打算放过云中子,紧紧的追问。

“大师伯,你……好吧,我截教很多弟子的品性是差,但如多宝、三宵、金灵等二代弟子,都比阐教弟子强,并且那些三代弟子也很不错。而且我教其他弟子如此之多,难道他们全都品性差吗?肯定不是,可是你们对截教弟子等同相待,全部视为无德之辈,这是你们的错!”

云中子在老子的逼迫下,将心中这些年来对老子、对元始天尊的不满全部说了出来。

老子没有在意云中子的不满,他目光深邃的俯视着身下急速闪过的洪荒大地,语重深长的道,“唉,外人如何看待一个大教。并不是看你教内有多少有德之士,也不是看你教内有多少无德之辈,他们只以大教的整体品性来看你这个大教,拿截教来说,截教弟子的整体品性如何?”

云中子撇撇嘴。闭口不言。

“截教弟子整体品性有多差,你也清楚,如若不是有你这个截教首徒在洪荒的名声顶着,截教的名声恐怕还不及准提道人的名声,与妖类无异!”

云中子继续沉默,准提道人的名声有多差,他最是清楚不过,洪荒之上,现在已经将其无耻之名流传开了。

“再拿阐教来说,广成子乃是帝师,功德无量,南极仙翁又是南极长生大帝,受天道眷顾,另外如云灵子乃是功德之士,而阐教其他几位弟子在洪荒的名声也都不差,如此,阐教在洪荒之上的声望,可比截教强太多了!”

老子为云中子仔细分析,接着道,“可真要细细比较,截教的你,多宝、金灵、三宵、赵公明等二代弟子哪一个又比阐教这些弟子差?然而即便如此,截教的名声依然很差,这就是因为截教品性低劣的弟子实在是太多了!”

听着老子所说,云中子心中很不是滋味,但他又反驳不了,因为老子所说乃是实情,所以他只能沉默。

见云中子不语,老子突然感叹一声,“通天师弟当初收弟子不经筛选,如此就为灭教埋下了隐患啊!”

“灭教?”

原本云中子还认认真真的听着老子的话,一直都沉默着,可是如今突然听着这两个字眼,瞬间大惊,他震惊的望着老子,颤声道,“大师伯,你……你说灭教……灭教是什么意思?”

“剔除截教那些品性低劣的弟子,让他们转世轮回,重修正果!”

老子很平静的如此说道,似乎在说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然而听在云中子的耳中却无疑于惊雷炸响。

“大师伯,你不能这么做,那可是上万弟子啊,你不能做这屠戮之事!”

云中子急了,无比的惊骇,他没料到截教灭教居然有老子的意思在里面,老子一直给他慈祥而又冷情的模样,他从来没有想过截教灭教会是老子的计划。

“大师伯虽然看他们不惯,但也不至于对他们出手!”

老子摇头,道,“阐教损失惨重,在最后一战中,元始师弟定会无情出手,而西方教想要崛起,就必然要让截教陨落,这两位圣人同样会出以重击,截教注定要陨落,这是大势,你大师伯也阻止不了,我也只能竭尽所能救下那些品性好的弟子!”

云中子听着这话才得知误会了老子,然而他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他脑中只回想着老子所说的最后一战,“大师伯,你说的最后一战是……”

云中子话语轻颤,如今死去的弟子早已超过三百六十五位。而且人间界的朝歌军中也死去了一些可上榜的兵士,如果这些人都上榜,封神榜早就够了,根本不需要其他人来补充名额。

如此,最后的万仙阵完全可以避免。并且瞧自己师尊的意思,似乎也打算停手了,妥协了,可为何大师伯又说还有最后一战?

老子不答反问,“既然你对于有些事能够未卜先知,那你可曾见到这些事真正改变的有多少?大势可曾改变?”

“这……”

云中子一听老子此话。立即在心中回想过往的一切……

红云被救,然而最终依然没有再出现在洪荒之上,从洪荒失踪了,如此,也等同于被杀……

赵公明被救,但最终又被心魔入侵。如今也消失无踪……

甚至连封神之人换了,结果封神也不受影响,依然如历史一般进行……

而至于封神的结果,在截教有云中子这位准圣的带领下,截教依然输了,封神的结果似乎还是不会有改变……

要说真有改变,最好的例子就是孔宣。没有被准提捉去西方教,而是加入了截教……

至于杨蛟一家,那算是小势中的小势,对洪荒大势力之间的格局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完全可以直接忽略……

老子双手负背,仰望九天之上,目光深邃的感叹道,“小势是可改,但大势不可变啊!”

“呵呵……”

云中子自嘲的一笑,原来努力了这么久。全然做了无用功,这样的结果,让他不能接受,这种感觉,让他很难受。

“大师伯。你说最后一战,难道你知道最后一战是什么?”

云中子望着老子,希望老子给他一个与他心中所想不一样的答案。

“不敢肯定!”

老子摇头表示不知,这让云中子心中略微好受些,可接着老子又说话了,“如若我没猜错,通天师弟应该会用六魂幡吧,而且,通天师弟精通阵法之道,他应该会以阵法相辅,与我等最后一战,而既然大势要剔除那些根性低劣的弟子,截教应该会倾教而出!”

听着老子这一字一句的话语,云中子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被浇灭,他不知该如何说,想着截教的结果,他心中就一阵难过,眼角湿润,水雾涌现。

他甚至没有想老子怎么能将此事猜得如此准确,除了不知道万仙阵的名字外,几乎全部猜中,圣人第一的名声真不是虚的。

最后,云中子以双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脸,遥望星空,默然不语。

“怎么会这样?那是活生生的上万生命啊,他们怎能下得了手?”

沉默良久,云中子实在是不甘,再次乞求,“大师伯,难道真的不可避免吗?你可以去阻止师尊发动最后一战啊!”

“不成圣,终是蝼蚁,洪荒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只有你实力强大,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如果不是你身上身具大功德,你二师伯以及准提恐怕早已对你下杀手了,努力吧,争取早日成圣,如此,你才能守护你心中的一切!”

老子沉声回道,随即安慰道,“这是大势,真的不可避免,不过你也放心,话虽然说是灭教,然而截教品德高尚之辈也不少,只要大师伯将他们救下,截教依然会有数百弟子,也算不得是灭教,况且,截教有你,有孔宣,就永远不会灭教!”

“才数百弟子啊,相比上万弟子,呵呵,真是沧海一粟啊!”

云中子自嘲一笑,这算是一种夸耀吗?可为何他感觉是那般的难受,努力了如此长久,封神的结果依然不曾有任何改变。

“有数百弟子,总比一个都没有要好!”

老子此话本是随口安慰云中子,可是听在云中子的耳中就不一样了。

这样的结果的确比一个没有要好,在云中子的记忆中,封神结束后,截教是真的灭教了,几乎一个弟子都没有留下,如今能活下数百人,也算是不错了。

可对于这样的结果,云中子依然不能满意,上万弟子最后就只剩下数百而已,他怎能满意?

然而即便他再如何不满意,对此结果也只能接受,因为,不论他如何苦苦哀求于老子,老子一直都言称:大势不可改。

最后,云中子苦求道,“大师伯,你一定要救下那数百人,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如果能多救一些,也请尽力,品性再差,也可改变,人总是会变的,弟子相信他们会改变自己的!”

“杀人总比救人容易啊!”

老子如此感叹,但也算是答应了云中子。

对此,云中子心中好受了一些,随即他想起长耳定光仙来,现在想来,似乎长耳定光仙在万仙阵一战中叛变,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关键还在于这些圣人的手段。

云中子本为困住长耳定光仙而感到放松时,却不料被老子这一席话扇在脑门上,顿时清醒过来,然后就发现自己经历了一场恶梦,一场即将成为现实的恶梦!

圣人!

不死不灭的存在!

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存在!

那才是堪堪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存在!

“老子一定要成圣!”

这一刻,云中子前所未有的对成圣充满了渴望,那种渴望之强烈,让他恨不得立马坐地成圣,他仰天一声咆哮,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老子这个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老子微怔,随后一巴掌扇在云中子的后脑勺上,怒道,“老子已经成圣了!”

刚想进入回忆中,却又被老子一巴掌从半途扇回现实,这实在是太残酷了,让云中子欲哭无泪!

……

六千字大章,所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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