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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明白了吧!”李秀满慵懒地靠着椅背,轻敲着椅子,缓缓说道。“你是我费尽五年时间全力打造,所以,不容许有半点瑕疵。”
“呵呵……你是我的老师啊!”韩彬呆滞半响后,不怒反笑,对着李秀满说道。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你错了,韩彬。”摆了摆手,李秀满更正道。“我是一个商人,一个彻彻底底的商人。”
“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老师。”韩彬仍是不肯相信,脸上还带着些许期待,期望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可我从没把你当成我的学生。”李秀满双手握合,托着下巴,目不斜视地看着韩彬,说道。
韩彬不敢置信地摇着头,用着陌生至极的目光看着李秀满,眼前这个私底下叫了六年的老师,感觉突然如此生疏,仿佛第一次认识也似。
而他平淡的目光仿佛是一种变相的嘲笑,仿佛用着不屑的语气说着:韩彬,你太天真了!
缓缓地后退几步,直至退到门扉无法再退,韩彬只是不停地摇着头,脸上一片死灰的痴呆,就这么看着,没有焦点地看着。
原来,我还太天真了,本以为去年冬末,我已经成熟了,却没想到,原来我一直很天真,从未成长过。
“你骗我、老师骗我、佑赫哥他们骗我、寒星骗我,就连韩雪也都骗我……”沙哑的声音仿佛失去生命力般干涸,韩彬用着绝望的眼神,静静地打量着李秀满。
“你们全部都在骗我,连这个现实的世界,也都隐瞒所有的真相。”
“我要逃,我要走,离开这个虚伪的世界。”
猛地转过身去,手指慌乱地拧着门把,却因为颤抖总是打不开门,韩彬用悲凉的语气述说着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不然会……疯……的”见着门扉打开,韩彬如同在一片荒芜死寂的沙漠中发现绿洲,脸上露出极为渴望的光芒,踉跄着脚步逃了出去。
“韩……彬……”李秀满伸了伸手,最终还是无力地放下,见着韩彬痛苦绝望的眼神,他突然有着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随后恼怒地捶着桌面。“该死的!”
“韩彬oppa!”
“小彬!”
朴向忠和秀妍等人站在门外,见着慌张踉跄的韩彬猛地拉开门,逃跑也似地跑了出来,步伐凌乱,走了没几步便跌倒在地,又再一次忙乱地爬起来。
“怎么了?小彬。”朴向忠赶紧跑到韩彬身边,扶着他起来,自己却突然猛地跌倒在地。
“小彬,别吓我,我是向忠大叔啊!”朴向忠情绪失控,激动地抓着韩彬的肩膀,似乎想要用着强烈的呼喊唤醒韩彬。
朴向忠跌坐在地上,脸色一片惨白,不停地摇晃着韩彬,眼角浮现的些许皱纹慢慢深刻,仿佛一下子苍老数十岁般,苍凉无力。
“大叔,别抓着我,我要回家。”呆愣地转过头,韩彬用着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眼睛看着朴向忠,掰开了他的手。
就是这样一种绝望的眼神,彻彻底底寒冷了朴向忠的心,使得他害怕得跌倒。
他不知道是什么事,竟然令一个暖暖的大男孩变成这样,他一年多前认识的韩彬,是一个嘴角挂着暖意的男孩,好学勤快,会很礼貌地叫着他为朴大叔。
接着,这个温暖的大男孩变了,变得忧郁,接着愈加悲伤,但偶尔还会露出一丝微笑,后来饱受入戏太深的精神折磨,经常性地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但他从不会露出这样绝望的眼神,这不是他认识的韩彬,他认识的韩彬一直都是一个好男孩,不会对生活失去希望。
“韩彬,看看我,我是朴向忠大叔,你的经纪人大叔。”朴向忠对着韩彬不断地说道。
“冬季来了,我要回家。”再一次甩开朴向忠的手,韩彬出神地望着外面,缓缓站起身来。
“oppa,不要吓我们啊!”秀妍和侑利等人赶紧上前拉着韩彬的衣角,伤心害怕的哭喊着,泪痕划花了稚嫩的小脸。
听着啜泣的几个小女孩的哭声,韩彬僵硬地转过身,见着是秀妍等人,嘴角露出一抹宛若阳光的灿烂微笑,那是仿佛旭日初升的天际倾洒而下的第一缕柔光,那般柔和、温暖。
“秀妍、侑利……”这一刻,韩彬好似又变回了以前暖暖的模样,慢慢蹲下身,揽着她们的肩膀,额头抵着额头,轻声说道。“oppa太累了,要回家休息,你们要好好努力。”
泪眼模糊,看不清眼前的韩彬,秀妍等人感受到久违的暖和,轻轻抽泣几声,还没来得急享受温暖,韩彬便已经离去。
“这年的冬末……世界很忧伤……”柔和的眼眸再次爬上灰色,留下一个悲凉的背影,韩彬用手虚掩着眼前,仿佛有着刺眼的阳光也似。
“oppa,不要丢下我们……”秀妍等人哭泣着小跑追去,却跟不上远去的人。
朴向忠失声地笑了几下,干皱的手掌遮掩着脸,笑声显得多么苦涩与无力,许久之后,他拳头紧握,猛地砸向墙壁,对着某一处怒吼着。
“李秀满……”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他铁青着脸,一往无前地踏向李秀满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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