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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西楼倚暮天,楼中归望正凄然。
近郭乱山横古渡,野庄乔木带新烟。
北风吹雁声能苦,远客辞家月再圆。
陶令好文常对酒,相招那惜醉为眠。
平生首次乘坐飞机,没有不适,也没有开心,想不到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处女航。正午时分,飞机抵达了首都机场,打了个的,直奔第二急救中心而去。还没进到大门口,我就急急地掏出了手机,“云若姐,许洋姐现在怎么样啦?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没有任何的寒暄,我直接问道。
“你快来吧,人在二楼的抢救室呢。”
我跑到二楼,杜云若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你可算回来啦。她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我边跟着她往里走,边机械地告诉她自己是怎么赶回来的。听说我居然从千里之外的山里赶来,她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云若姐牵着我的手,把我引到了许洋姐所在的抢救室门口,房门紧闭着,一位护士正端着一个护理盘子走出来。我推门就要进去,被伸手拦了下来:“这位先生请留步,这里是特护室,里面正在抢救,家属不能进去。”
声音客气,却坚定无比。我虽然心里着急,却不能拿洋姐的生命开玩笑。听话地止住了脚步,尽管忧心似焚。
当年跟[莱雪]的王经理第一次接触,人家也是客气地称呼我为“先生”,当时觉得新鲜,同时有种局促感。时隔不到一年,这次又有人将我称为了“先生”,心里苦笑不已,只要有人称我先生,必定会倒运,当然那次比起这回却算不得什么。
现在如果还我一个好好的许洋姐在面前,不管叫我什么,我都会痛快地答应,当然最想听到的是洋姐那一声“臭小子”。
从门的一丝缝隙看进去,只见几个穿白衣的人挤在病床前,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只好回头,把目光转向了一直陪伴在身旁的杜云若。既然是在抢救,就说明许洋姐还有希望,既然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就要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云若姐,洋姐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刚送来的时候,还有一点意识,说了两句话,说一定先不能告诉她的家人,等好了再说,她的母亲最近冠心病发作,最受不得刺激。哎,这许洋也是的,都这个样子啦,还想得那么多。”说完这句话,云若的眼中又有垂泪。
我说不出话,只看着她,似乎她就是参加抢救的医生一般,就是我的希望。
“她从外边回来的过程中出了车祸,脑子受了撞击,后来就一直昏迷,作的脑部影像学检查,显示脑干有一处出血。正在止血、脱水治疗,防止出现脑疝。我们所长说已经请了医院最好的脑外科医生看过,如果保守治疗不能奏效,只有采取手术治疗。”
脑袋一片木木的,就听着云若姐一直说着。
“还有她的左腿股骨粉碎性骨折,现在只能暂时先采取石膏和夹板固定,只有待脑部伤势稳定后才能进一步治疗。”
云若姐也是个学医的,用近乎专业的术语给我介绍着许洋姐的伤情,我虽然听不太明白,却也听出许洋姐现在正处在危险期,生命目前仍然没有保障。
无力地软在门前的凳子上,云若姐的嘴巴不停开合,我已经听不下去,完全限入了沉思之中。想到了跟洋姐相识的过程,当年跟晨姐在省城看到的她,是那么的青春靓丽,光彩照人。她的一颦一笑,如在眼前。接触下来,她大大咧咧,却又心细如发,看似粗心,却又机敏无比。
许洋姐,我的好姐姐,我在等着你的醒来,我还要看到你灿烂的笑容,听到你爽朗的笑声。想到此处,眼泪无声地从我的颊上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病房的走廊里嘈杂无比,不时地有医护人员和病人及家属走动,对这一切我却混若未觉,一颗心只悬在生死未卜的许洋姐身上。
突然一种异样的感觉,我仿佛捕捉到了许洋姐心跳的声音,尽管微弱,却非常顽强。觉得她对这大千世界充满了无限的留恋,有着旺盛无比的生机。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异能有所复活,还是因为自己太过关心,产生的幻觉。但冥冥之中,我却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要许洋姐就这么无声地离开,坚决不要。
云若姐也是伤心异常,她没有劝解什么,只是陪着我悄悄流泪。她掏出手绢,擦去了自己眼中的泪水。见我的泪水越流越多,又伸手过来,为我擦去不停滴落的眼泪。
对这一切浑若未觉,听凭云若姐温柔地为我擦拭。
谁知道泪水越来越难以抑止,只有从她的手中接过手绢,自己来擦,谁料这手绢却已经湿透。
轻轻地捏了一把,挤出了其中大量的水分。这是我和云若姐的泪水,是我们对洋姐共同的担心交织在了一起。
伤心再起,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一下子就伏到了云若姐的怀里,好像她就是我现在唯一的精神寄托。
云若姐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身材娇小的她,真的就像一个大姐姐在安慰着自己的小弟。嘴里说出了我们共同的心声:“没事的,小域,洋洋会好起来的,她会没事的。啊―――”
从记事起,就没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痛快地哭过。一个小护士从我们身边走过,“喂,你们别在这儿这么大声,会吵到别的病人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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