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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现地如此坦然,好似只是离开朋友,去做一个长期的旅游一般,我却愣在了原地。
罗颂及时地跑过来,学着卞月茹的样子趴在我耳边:“逸诚哥哥,刚才卞姐姐跟你说的什么悄悄话?”
那晚,月茹姐要求我给她一个孩子……如果她真的有了身孕,倒是真的不用在监内服刑了。但看看不远处更为痴呆的谭勇,也许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法庭附带的民事判决中,卞月茹重获了“天普”百分之五的股份,而那额外百分之十的股份,也都归还原主。
法律是公正的。非常搞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又重新成为“天普”最大的股东,但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送走”月茹姐,曹宇和雨萍陪着我重新回到“天普”。斗争也许算是胜利了,站在那曾经非常熟悉的门前,我却丝毫找不到了主人的感觉。
郑廷洲做出这样的举动,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唯一一次去医院探望,他无疑是带着冲天怒气的。
当时逄妍温柔地伴在他身旁,削了水果递过去,被暴躁地推开。失去了半侧的男性象征,他以后还能不能做一个真正的男人,我未曾考证。
他的目光象狼,狠狠的瞪了一眼就别过头去,对我一样充满着无边的恨意,站在他的角度,很难相信这事跟我毫无关系。
我有些后悔来看他了,男人有自己的尊严。不理一睬的郑、逄二人,让我依稀回到在咖啡馆里初次相逢的场景,我对郑廷洲充满了何等的敬意啊。
记不清当时交流是怎样开始的了,好象只有我一个人在侃侃而谈。提起我们开始时的交往,共同创业时的喜乐……
慢慢地,我坦然了,说起跟卞月茹相识时的情形,说起我对他曾经的崇敬,不知不觉恢复了从前的称呼:
“郑大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如实讲了,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天普”出让……”
郑廷洲阴晴不定,听到这里突然又暴怒赶来,毫无风度地破口大骂赶来。
逄妍眼中流泪,站起来就把我往外推:“你快走吧,还嫌害得我们不够吗?!”
我无言,是我害了他们吗?见不得郑廷洲变成那副样子,默默地走了出去,直到今天再也没有见过他。
就在精神恍忽间,我被曹宇拉着进了“天普”。抬头见,我愣住了,逄妍站在了接待员的位置上。
“逄总,你怎么站在这儿?”
听到带点讽刺意味的称呼,她看着我,半天没有言语,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感情。
“走吧,我们到里面说吧。”不知她都受了怎样的煎熬,往日的明艳动人消失无踪,我的心里滑过一丝痛惜,也许是歉意。
被雨萍扶着走进总经理室,逄妍突然毫无征兆地放声大哭赶来,放在桌上的一盒纸巾很快就用光了。
“我能跟域总单独谈谈吗?”哭声止住,她对曹宇和雨萍道。
我点点头,二人走出去带上门。
“他走了,他不要我了。”非常意外地,逄妍扑进我的怀里,又一次哭出来。
安抚着她坐下:“逄姐,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
她从包里取出一个东西,无言地递给我。
我默默接过,是一张授权书。看毕之后,我的眼睛也禁不住湿润了。
郑廷洲,无论犯了怎样的过错,总对得起男人这个称谓啊!
他宣布退出“天普”,手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一分为二,各有交待,逄妍和卞月茹各得一半。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逄妍哭得眼泪已干。
“他,”我迟疑一下,“郑大哥去了哪儿?”
在逄妍的哭诉下,我总算明白了一个大概。
“普饵投资”,真正的所有人就是他。这次他办好了一切手续,铁了心出国,再不打算回来了。
这是我没想到的,能把那样一家公司搞得有声有色,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走了弯路,难道真的就无法挽回了吗?
他的出走,是因为叔父的没落,已无力可借?还是他们事先约好的退路?
这样丢下了逄妍,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真心付出过,还是自愧无法再做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随着他的离去,这一切都再也找不到答案。
郑廷洲,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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