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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克莱尔喊道,一边发动汽车,但是车子并不着火,克莱尔试了几次都没成功,这时有几个人已经冲到了她们的车边,疯了一样的拍打着车窗玻璃。

“砰!”一个人用头狠狠地撞在了后排车窗玻璃上,把玻璃撞得粉碎,乔安娜发出一声尖叫,和奥塔躲避着试图把她们拉出去的手。克莱尔回头朝车窗外开枪,打到了一个,但其他的人又疯狂地扑了上来。这时,驾驶位旁的车窗也被砸破了,几只手伸了进来,试图把克莱尔拖出去,纠缠之中,克莱尔的手枪掉了。

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猛地传来,下一刻,一辆警车贴着吉普车开了过去,把正在攻击克莱尔的人撞飞了出去,警车在几米外停下,克里斯从车上冲了下来,用手枪击毙了剩下的几个人。

“克莱尔!”克里斯大声喊道,“快过来。”

克莱尔三人跑下吉普车,钻进了警车警车,越来多的人涌到街道上,然后毫无理智地攻击其他人,杀戮与死亡以一种疯狂的越方式在整个小镇中蔓延着。四个人坐着警车行驶在街道上,躲避着疯狂的人群——到处都是尸体和疯子,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与凄厉的哀嚎似乎将这里拉入了地狱。

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压抑与沉默弥漫在车里,克莱尔紧握着枪,紧张的注视着窗外,乔安娜则不安地抱着自己的肩膀,双眼无神的盯着面前的座椅,奥塔闭着眼睛,手握着胸前的项链,她的大猎犬老实地窝在她脚下,不时发出低微的呜咽。

“为什么我们没有事?”克莱尔突兀地问道,她看着窗外,大街上已经没有多少活着的人了,间或有几个蹒跚的人影,看到克莱尔她们的车,挣扎着冲过来,但都被克里斯避开了,只是徒劳地追着车尾,发出非人的嘶嚎声。克莱尔转身看向奥塔,“为什么我们没有变成那样。”

“她还记得我们,雪莉还在。”说话的不是奥塔,而是乔安娜,她小声但是坚定的说着,仿佛在呓语一样,“我能感觉到,我的女儿还在。”又是一阵沉默,车窗外,几辆汽车的残骸正在燃烧着,暗淡的火光划过几个人的脸,让他们的表情看上去难以捉摸。

天空变得更加阴森了,稠密的云层中,某种强大而不详的力量正在酝酿着。小镇中央的教堂里,黑暗充斥着礼拜堂,烛台上,蜡烛的火焰发出暗淡的光芒,神父握着一只十字架,跪在圣像前,默默的祷告着。或痛苦或疯狂地嘶嚎声不时从教堂外传来,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喊。

一袭红裙的少女如同烟雾一样,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赤裸白皙的脚踩过地面,留下带着血迹的足印。她静静地走到牧师身边,抬头看向十字架上的耶稣,暗金色的立瞳中,倒映出那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怜悯着世人的面孔。

“你看到这世间的罪么?”女孩问道,冰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响起,在厅堂中回荡轰鸣着,“灾厄与苦痛,欲望与仇恨,无人能从这可悲的泥泞中挣脱。”

“一切罪恶,终有报偿。”神父低沉而平静地说,“信他之人,会得到救赎,在他的国度。”

“救赎。”冰冷的声音笑起来,笑声里隐隐地透出悲哀,“没有人能得到救赎,也无人——有资格救赎他人……”

一声轻叹,似乎出自神父,又好像源自虚空,神父就那么静静地跪在圣像前,悄然地停止了呼吸。

少女看了一眼死去的神父,微微地摇了摇头,她展开双臂,“看着吧,你们难以企及的终点,终会被我踏于脚下。”

教堂上方的云层开始翻滚聚集,一对刀锋一样的暗金色眼瞳在黑暗的天幕中凝视着大地,巨大的吼声猛然炸响,如同雷鸣一样在天地间轰鸣着。森然恐怖的力量自天空中扩散开来,猩红的鲜血如雨水一样滴落在大地上。教堂前的广场上,一株巨大的植物破土而出,在鲜血的滋润下,腥红色的枝蔓疯狂地向上生长着,在植物的顶端虬结出一个巨大而诡异的花苞。

少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广场上,红色的长裙拖曳在地面上,好似与满地的鲜血融为了一体,她抬起头,与天空中那双暗金色的眼睛对视着。

“是时候了。”她嘴角轻动,一个巨大的声音却自天空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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