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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昊划着船一直往北,打的主意是钓得到鱼钓就钓,钓不到就把木排划到时空门回地球去。反正他还有的是东西要带过来,也算是磨刀砍柴两不误。划出岸边两公里,他停下桨,从鱼饵包里捏出一小块,攥紧了穿在鱼钩上,拿起鱼竿稍微往远处一抛。钩子被甩出十几米,噗通一声钻进水里,浮球随即漂在了水面上。
木排起起伏伏的随波飘荡。全昊闻闻手上有点腥,在水里涮涮,开始等待。
等鱼上钩的过程非常枯燥。尤其是新手,水平有限还爱抱不切实际的希望,再没点事打发时间的话,耐心很快就会消磨一空。
海水太清撤了,哪怕隔着十几米,也能看见钩子那边的大致情况。全昊盯着看了十分钟,发现一条鱼都没被鱼饵吸引。又过了十分钟,他失望的收回钩子。划着木排往更深的海里驶去。再次下钩他看准了一条趴在海底,一动不动的青石斑。掷出的鱼钩几乎砸到它头上。这条五斤左右的石斑鱼一点也没有被惊吓的意思,只懒洋洋的扇扇尾鳍,往前蹭了十几厘米的距离,就又趴在海床上不动了。
全昊满希望这条鱼能咬钩的。石斑是一种价格比较昂贵的鱼类,这条虽然不算大,但纯野生一条也能给它增色不少,想来能卖上点价钱。他耐心的等了二十多分钟,无聊的看远景打发时间。结果对方比他更沉得住气。反倒是一条冒冒失失的黑鲷从旁经过,想也不想就一口把鱼饵吞了下去。
真可谓是欲钓一(斑)马,误中一雕(鲷)。全昊犹豫过后才不情愿的收线。这条黑鲷也就两斤重,没什么价值。看它扑腾的有气无力地,全昊干脆一刀下去解除了它的痛苦。把鱼钩摘下来装上饵,再看水里那条石斑已经不见了。
两斤的鱼不算什么,但至少有了收获。开门红以后全昊的运气也见涨,开始有鱼咬钩了。上了两条叫不出名字的小鱼,小的只有七八两,大的也不超过三斤。全昊搜刮着他脑子里恶补的鱼类知识,辨认出里边三斤重的那条是种鲑鱼。另外的那条,他就实在认不出来了。
再上的鱼动静就大了,竟是条一米长的鱼。咬完钩它就知道上当,发疯的想要挣脱,越挣扎嘴巴里的钩子扎的越紧,痛的它尾巴拍的水花纷溅,连木排都被拉得往前跑。全昊知道这时候不能心急,要和大鱼磨,他又不是那个嘴上挂着钩子的。他抓紧鱼竿往上提,保持杆和线呈一定的角度。大鱼往哪个方向跑,他就把鱼竿往哪个方向倾斜。一只手操控着轮子。鱼拉扯的力气大他就放一点,劲小了就收一点。尽量不让鱼线一直绷着。十几分钟才耗光了鱼的力气,将它拉出水面。这是条大黄鱼,离开水很快就死掉了。全昊却兴致不减,拎着鱼鳃把它提起来左看右看,比一比竟然能到肚脐的位置。美中不足的是大黄鱼线条是长纺锤型的,看着一米多尾巴还占了好大一块。其实没多重,也就十几斤的样子。和全昊的预期差了一多半,鱼还在水里时他估量挣扎的力气,以为至少得有三四十斤。
大黄鱼穿了两腮横放在木排上。死掉的鱼张着嘴,鱼钩在肉里扎得很深,全昊费了番心思才摘下来。装饵,抛钩,有了第一条看得过眼的猎物他心气也高了,既然能钓到第一条大鱼,就应该能钓到第二条。
可惜事与愿违,接下来上钩的又都是小不点。从几两到两三斤不等。之所以没有更小的或许是因为鱼钩比它们的嘴都大。海里不是没有大鱼,但它们普遍都对鱼饵不屑一顾。可能是太小看不上,也许是不合胃口。全昊钓上来的都是长着利齿的食肉鱼类,说明鱼饵被这类鱼喜欢。那么以植物为食的鱼自然不吃,而更大型的食肉鱼直接就自己捕猎了。
全昊只有一种鱼饵,想换也没得换。不过他想了个法子,直接把一条鲳鱼穿在鱼钩上。刚钓上来的鲳鱼还活着,投进水里会动,最吸引大型捕食性鱼类。设好钩子他也没抱太多希望,就当做试验了。
在海上漂的久了,木排下面围了好多小鱼,小的三五厘米,大的也不过一巴掌。海面一片空旷,只有这块木排像张遮阳的伞。无处藏身的鱼儿都聚集在这块难得的背阳处躲阴凉。如果全昊在上面制造出什么动静。它们就唰的四散奔逃。但也不会逃远,很快就聚拢回来。甚至踩得重了,海水渗过木排的上层,小鱼也会顺着木头间的缝隙挤过来,在全昊的眼皮子底下游动几个来回再钻回去。
全昊被小鱼吸引了目光,稍有点走神。
木排的前方,一条黝黑的身影悄悄露出脊背,不远处正是不停挣扎的鱼饵。
几乎在一瞬间,随波上下漂泊的橙色小球斜插进水里,以近三十度的角度斜向水下扎去。紧接着绷的一声响,全昊感觉一股大力从他手上传来,本能的抓紧鱼竿。却根本没办法对抗这个力量。鱼线被拉得笔直,鱼竿吱嘎作响。湿滑的木排根本没法借力,他几乎是被拖着前行,扑通一声掉进水中。到了水里那股大力更加不可抗拒,拽着全昊的身体往水下拖。紧急中他赶紧撒手,鱼竿就像脱了线的风筝,在水面上打了几个漂就不见了。
全昊连钓着的是什么鱼都没弄清楚,海面上没有背鳍,鲨鱼的可能性不大。回头一看木排居然离他二十多米远了,赶紧往回游。从海里想爬上木排还不太好爬,等他好容易找好角度匍匐着蹭了上去,再找祸首早跑没影了,顺便还带走了他五百多块钱配的钓具。
全昊张望了半天,最后只好承认他的钓具找不回来了。低声骂了一句。赤手空拳的他再待下去也没用,失望下只能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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