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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杨芸钗在皇家狩猎当日出城前往万树山庄途中,车夫突得急病而亡,他知道其实不是。
再是杨芸钗请假,不到内学堂上学,与他徒弟同住万树山庄,两日后回城,便同静国公说,应下认杨右侍郎为义父之事,而他徒弟虽说仍不同意,却未再如去岁那般坚持。
先时去岁,不管是他徒弟,还是杨芸钗本人,皆不同意此认父之举,突来这么一个大转变,他就算不想多想,也不太可能。
黄芪肖抽空自公事房案后抬起眼来:“你说什么?”
“连可欢。”殷掠空很耐心地再说一遍,虽然说得有些心虚。
但这个功劳嘛,也不是她特意想要,只是既然夜十一差南柳过来告儿她一声了,她不禀给她师父听,那如何达到案子进展的神速?
她还听南柳说,那是左军都督府孙都事嫡女孙善香说的,自孙都事钱经历密谈中偷听到,十分可靠。
“连可欢?”黄芪肖自公案后起身,走至殷掠空跟前:“你是说那具干尸的名讳?”
红校尉还一早就出去继续跑查干尸的身份,结果他徒弟回去绕一圈,还未到晌午,回来便给他交出这么一个名讳,他需要一再确认准确性。
“是!”对于夜十一送来的消息,殷掠空无条件相信,她应得斩钉截铁。
“你……”黄芪肖尾音拖个老长,“老实说,是不是你背后的那个人同你说的?”
殷掠空一本正经地摇头:“哪儿有什么背后之人?师父,你应该相信你徒弟的能力!”
黄芪肖瞪眼:“几队人还不如你一个人的能力?你是在骂我呢?还是在骂我!”
殷掠空顿噎,她也不能说几队堤骑不如她的话儿,她师父是头儿,这样说等同骂她师父没能力。
“那……”她词穷。
“说,老实说!”黄芪肖一副严刑逼供的架势。
殷掠空想了想,说是不能老实说的,一说了那她同夜十一的关系不就曝光了么,现今是她单方面思幕夜十一的状况,倘一改变,她师父必穷追不舍,难保不会将她过去的老底给揭个透光。
退开三大步,她脸一板,正色摊开来说:“师父,我也不瞒你了,是有人同我说的,但那人说了,我不能供出她,倘供出她,往后她可就不给我消息了。这是你徒弟我除了乞丐兄弟之外的另一条消息来源,师父你不能断我后路!”
黄芪肖嘿一声,调提个老高:“敢情你瞒我,你还有理了?”
“反正我不能说。”殷掠空一脸你爱怎样怎样我就不能说的犟模样,“名儿,我说了,师父信也信,不信也罢,我是肯定要循着这个‘连可欢’查下去的。”
说完,她大步往公事房外走。
黄芪肖干瞪着眼,胸口被气得生疼,眼睁睁瞧着翅膀已略硬的徒弟走出大门,再是完全看不到身影。
许久,他一下子笑了。
这臭小子,还跟他年少时的脾气一样硬,居然敢跟他叫板了,怪不得在八仙楼就敢推让人闻风丧胆的花恶鬼呢!
为查连可欢这个名讳,殷掠空一出锦衣卫衙门,便骑马往京衙跑,哪儿知还未到京衙,便在中子街被花雨田拦下。
“下来。”花雨田背着手,一身浅蓝袍服,端的是翩翩浊世佳公子。
殷掠空差点忘了眼前是东厂督主,而东厂督主都是被去了势的太监这回事儿,眼被迷了迷,几息醒过来,她骑在马上,完全没意思下去:“我还有要事儿,花督主有事儿,还请待我办完……啊!”
话儿未完,整个人便被花雨田强硬抱下马儿,她尖叫的声音引得中子街行人个个往两人这边瞧。
落地站好,退开几步,殷掠空脸微红气带喘,是吓也是怒的:“光天化日之下,花督主还请自重!”
“此话儿说得我当街调戏良家女子似的。”花雨田好整以瑕地瞧着殷掠空,对当街抱人下马这事儿,他完全不认为有错,还挺乐意再来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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