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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水,咋办呢?”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张毛巾的廉古六愁眉苦脸。
“喂!小伙子,这是廉春雷买的床,车开不进来,过来帮我抬一下。”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从司机位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见廉古六孤零零地站在畜牧站门口,开口喊道。
“这么快?”廉古六心中暗喜,这大伯办事效率还真高,出门不到一小时,床就送过来了。
廉古六跑过去帮忙,将拆开的木头床架与那司机一起抬进房内。那中年汉子问:“以后你住这?”
廉古六回答说是。那中年汉子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对廉古六说:“瞧这房间还空着,以后你要买家俱,来镇上直接找我,这是我名片。”廉古六接过谢了。
汉子也不多言,用搬手、螺丝刀等工具几下便将木床拼凑好了,廉古六待要给钱,汉子挥了挥手,说有人给过了,出门而去。
又过了一会,廉春雷骑了摩托车回来,后座上绑了不少东西。廉古六赶紧上前帮助卸货,什么水桶、浴盆、拖把,就连烧热水的水壶也买了,还有水杯、牙膏牙刷、毛巾等等。
“大伯!您真是太好了!”廉古六高兴万分,冲上前要拥抱廉春雷。
廉春雷一下闪开,嘴上说道:“少来!这些都是要收钱的,不是白给你的。床一千二,这些杂七杂八的算六百元,一共一千八。”
廉古六笑着说:“我没钱!”
廉春雷道:“也没让你现在给钱,你以后给别人看猪挣了钱还我。”
廉春雷带廉古六到房门后低凹处一百米左右找到一口水井,用买的两只水桶提满了水,一人一桶,有些平衡感失调的走回畜牧站。
廉春雷放下水桶,对廉古六说道:“剩下的事,自个做了。早一些独自谋生,我们大家就都放心了。”说完,也不给廉古六告别,骑上摩托车便走了。廉古六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说,廉春雷却走得远了。
畜牧站严格说来,应是三间房,小小的卫生间也应算是一间。不过在农村,因为面积宽大,基本忽略了。廉古六将挨着卫生间的那房间设成卧室,另一光线很好的房间就当书房、厅堂及接待室了。
还没来得及打水擦桌子,廉春雷骑着摩托车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廉古六迎上前去,廉春雷神秘兮兮地问:“孙师父教了你些什么?”
廉古六只得将今早练功的事给大伯又说了一遍,然后说住在畜牧站来,用意就是为了方便练功。
“那你要把手机闹铃设好!孙师父可不比你大伯,容得你迟到早退!好好练,让大家对你刮目相看!”
廉春雷鼓励一番,调转车头,“突、突、突”又跑了个没影,廉古六呆立原地,感叹:这大伯,来去如风,跟老妈一样,也是奇葩呀!
廉古六奋起精神,将房间里外打扫干净,桌椅门窗也擦得锃亮。两桶水用完了,跑到水井边舀满了,学电影里和尚练功的镜头,双手伸出,提了水桶要走,却伸不直手臂,也跨不出两步。只得罢了,老老实实提着往回走,心中却暗暗发恨:我还不信了,练个十天八天、一个月、三个月,我还做不到?
晚上回到家中吃饭,给婆婆、大妈说了,房间整洁好了,晚上便可以搬过去了住了。廉老太婆显得有些舍不得,拉住廉古六的手,只是叹息。郭秀琴言道:“又不是很远。妈,您要是想古六了,走过去看他不就行了?”
回畜牧站之前,廉老太婆又强塞给廉古六一床被褥,说铺在床上垫睡也好。这回大伯没有送他,廉古六只好一手抱着被褥,一手提着个热水瓶,徒步十来分钟回到畜牧站。
乡村的夜晚,似乎来得特别的早,四周农户家中那稀薄的光亮,在熄灯之后,让夜色更显浓厚。廉古六有些兴奋,也有些隐隐地害怕,在关灯上床睡觉之前,廉古六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这样一句话:9月16日,我廉古六,终于独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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